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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戴了多少了,我哪一回管過,再說我跟許至如今能怎麽樣,當初分手的時候都鬧得那麽僵了,你以為再續前緣有多容易的。”

“聽你的意思,莫非還怪我把你的大好姻緣給壞了?我跟你說何桑,我怎麽樣你管不著,但是你怎麽樣我是管定了,要是你還想有些不清不白的念頭,最好給我趁早的斷了,否則讓我丟了臉面,我有你好看的。”

☆、32.爭鋒相對意難平(二)

他這一番話把我氣得要死,整夜我都是背對著他不想看到他的臉。

第二天不是個好天,下大雨,一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院子裏濕漉漉的。

我早上沒有課,鬧鐘響的時候看了看外面陰沈沈的天色,就把它摁掉了繼續睡。一夜都是往一側翻身睡,胳膊有些酸,我正過來就看到陸彥回也賴著不肯起來。於是推了推他:“你該遲到了。”

陸彥回先是跟死人一樣不動,我就繼續推他:“遲到了又該說我不叫你了,上一次就是的,自己賴著不肯起來,把我罵的狗血淋頭的。”

他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起床氣不小:“你活該被罵,你嫁給我倒是清閑,上個可有可無的班,拿那麽一點錢也可以過富太太的生活,偏偏我還要早起去公司上班,還要每天受你的氣。”

“誰稀罕你的錢了?”我也被他說得惱了,剛要再反駁幾句,電話就響了,一看號碼是療養院,我趕緊接了起來。

那邊打電話的是一直照顧我哥的那個小護士,好像叫雲雲,平時挺活潑開朗的,這個時候聲音卻是有些委屈,我問她怎麽了,她說:“陸太太,您來看看何大哥吧,他最近心情好像很不好,也不肯讓人在邊上照顧。”

我一聽她這話,趕緊說好,就起身開始穿衣服。

陸彥回倒是先不耐煩了:“你哥又怎麽了?一天到晚出幺蛾子,煩不煩人啊。”

我一邊套衣服一邊回他:“我還沒有覺得煩呢,你操什麽心了,再說了,他讓你照顧了嗎?”

“拿我的錢做人情,你說他讓我照顧了嗎?以後以為自己說的話有骨氣,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何桑你最近別惹毛我,我要是心情不好起來,可不是上一次那樣容易放過你的。”

我被他說的臉上一陣臊,只要默不作聲。他冷笑了一聲拿過一條領帶說:“幫我把這個領帶的結給解開,不知道誰給繞成了死結,我沒有指甲,弄不開。”

我伸手接過來,弄了好一會兒把那個結給解開了,又跪在床上幫他把領帶重新系好。他居高臨下的看我,等我幫他把領子翻好的時候,他才伸出手,掌心拍了拍我臉說:“這樣多好,你安穩點我也少費心,不過你要是敢不老實,我也樂意奉陪來讓你老實,這日子過得本來就無聊,得多折騰折騰,才算不空虛。”

等他一下出門下了樓,我往床上一坐一陣喪氣,狠狠地踹了幾下被子,卻還是不解氣,又把枕頭給扔到了地板上才算心裏好受了一些。

因為惦記著我哥的事情,我也很快洗漱完了下樓去,連早飯都沒有吃就發動車子準備去療養院了,陸彥回已經去上班了,陳阿姨看我不吃飯小跑著追到院子裏塞了一盒牛奶放到我副駕駛上說:“不吃飯就喝點牛奶,您有些低血糖,不能餓著。”

下雨天我總是心裏壓抑,前面的景象在雨刮器的作用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竟然讓我有種沒由來的傷感。

☆、33.大雨滂沱人寡歡

等紅燈的時候,我本來想喝點牛奶,卻無意中發現放在副駕駛的一包煙,卡在坐位和靠背的縫隙裏,我才想起來是上一次陸彥回坐我的車的時候沒抽完落下的。

也許是某種藏匿在我心裏的情緒作祟,我從裏面拿了一根,又拿了邊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上。我不抽煙,從前抽過一兩根,是在剛結婚的時候,心裏苦悶的很多次想去死,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會碰這個,可是現在卻有些心煩意亂,無意識地點上。

煙霧吸進肺葉裏,打了個旋又吐出來,窗戶不敢開得很大,怕雨水打進來。煙是好煙,上百塊一包的黃鶴樓,一點都不嗆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一根煙下去,我竟然平靜了很多。

車開到療養院,我把包頂在頭上小跑著往裏面走,雲雲在門口等我,看到我來了又是著急又是松了一口氣地說:“陸太太,您總算是來了。快去看看何大哥吧,之前都是好好的,這陣子卻不怎麽肯讓我照顧他了,又總是對著他自己發脾氣,人都瘦了一圈了。”

我趕緊走到房間裏,他起先沒有擡頭不知道是我來了,有些不耐煩地說:“我不需要人照顧,出去。”

聽了他這話,我把門一關走近他說:“你這是發的什麽脾氣,看來平日裏沒少欺負人家小姑娘,我看人護士挺盡職的,怎麽你就不滿意了?”

“你怎麽來了。”我哥有些喪氣,看著我說:“是不是他們打電話給你的?”

“怎麽啦?難道是這裏有什麽服務不能讓你滿意的,所以你這麽不高興?你告訴我,我讓他們下次註意。”

“不是,而是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廢人一樣,手腳不能自如,什麽事情能夠都要人照顧,我真的覺得自己太沒有用了。”

“總會有好的那一天的,我一定再想辦法,找更好的醫生來做手術,一定可以幫你康覆手腳的。哥,不過你自己也要控制情緒,不然嚇到了小姑娘多不好。”

“我怎麽會想要嚇唬她?我喜歡她還來不及。”

“你喜歡她?”我這麽一問,我哥卻是沈默了,我心下了然,難怪他會這麽沮喪了,日子久了喜歡上雲雲,再想到自己的狀態,更是對自己的身體痛恨了。

自從出獄之後,他被仇家砍斷手腳筋,之後雙腿和雙腳一直都沒法使得上勁,連最基本的吃飯都不能自理。我知道這是他的一大痛苦,也找過當地最好的骨科醫生,可是手術過後並沒有康覆,還是老樣子。

他眼睛都紅了:“我每次看到她那麽美好,就想到如果能有這樣的姑娘當老婆多好,可是我拿什麽配人家,這個德行我都恨死自己了。”

“快被這麽說,哥,你這樣我多難過。你要是覺得自己沒用,我不是覺得自己更沒用?”

他才不再多言。

我又安撫了他幾句,回去的路上卻還是暗下決心,一定要治好我哥的手腳,不能讓他一輩子這樣郁郁寡歡下去。

這件事情,我對陸彥回說了。不過開口卻很忐忑,畢竟因為小言的事,他一直很有芥蒂。

☆、34.前任態度難揣測

果然如果所料,陸彥回開口就是風涼話:“你哥會變成這樣,不過是報應,要我說的話,斷了手腳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情,不然的話手腳健全,人反而不老實了,一天到晚出去惹是生非。倒頭來他欠的債,都讓別人背了。”

我知道他想到了小言,不敢多反駁什麽。心裏又是一陣沮喪,想著通過求陸彥回幫忙是不行了,只好自己想辦法。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哪些朋友認識有名的骨科醫生,我就把自己的QQ簽名改成了最近急需要專業的骨科專家,如果有認識的介紹給我。

倒是有幾個朋友介紹過醫生給我,但是我都了解過,當初我哥的手術就在那家醫院做的,說是最好的醫生,卻也技術泛泛,沒有手術成功。

直到許至發了一條短信給我:“我一個高中同學如今在美國MayoClinic,是一名骨科醫生,他治療過癱瘓十幾年的病人,手術成功。”

這個短信帶給我的信息實在是太大,一來是沖著這個,我得去找他,二來是他果然還是沒有換過號,或者說,保留著這個號。

我們分手之後,他的QQ號再也沒有亮起過,我曾經已經幾乎確認,為了斷絕和我的關系,他直接荒廢了這個號,而我也把他的備註給去掉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都關註著我的動態?

沒再猶豫,我把電話撥過去:“許至,你說的那個同學,能來中國看看我哥的手腳嗎?”

“他和我的關系很好,如果是我開口,他就算再忙也會回來的。”

“既然是這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這個忙。錢不是問題,我只要我哥能好起來,希望你幫我聯系一下他。”

“何桑,你開口請我幫忙,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只不過我挺好奇,這件事情你找你自己的丈夫,再簡單不過了,憑借著陸彥回的人脈和錢,難道還怕找不到好的醫生?”

我沈默,竟然找不到話來接口。他就笑:“你還說你們關系好?關於你哥的事,你果然不敢讓他幫忙,我是個外人都明白,他不可能會原諒你哥的,畢竟,他妹妹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打斷他:“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很感激,不願意的話,我也會另外自己想辦法,別的事情,我沒有那個興趣和你討論。”

“ok,我不提了。現在我就打給我朋友,回頭給你消息。”

“多謝你。”

他下午就給了我答覆,說是對方表示沒有問題,近期會抽空回到中國,讓我先把我哥的手腳的資料拍下來傳給他。

許至帶來的都是好消息,說是應該能治好,那個醫生遇到過類似的病人,比我哥情況還要嚴重,也是一個華人,手筋不僅斷了還被人給挑出來了,都有辦法給治好。

我哥只是斷了,手筋還在手裏,更有餘地了。

他這一番話讓我多了很多信心,但是又不免有些惆悵。我如今和許至是什麽關系?說是朋友,差點成為夫妻的兩個人最後分手了各自開始一段荒唐的婚姻,拿什麽去維系友情?

說是陌生人?又怎麽會是陌生人,他曾經是我最親近的人,貫穿我整個大學時代,意義重大不能忽視。

☆、35.回憶卻惹心刺痛

我甩甩腦袋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如今既然是為了我哥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他幫忙,總不能因小失大。

許至的同學中文名為戴默,他從北京上海轉機到A市,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他抵達的時候我特意跟許至約了一起去接他。

戴默的飛機在從上海中轉的時候,前面的那架飛機漏油,臨時清理跑道,因而他在上海耽誤了一個多小時,而我們那個時候已經出發在去機場的路上,所以到了之後就坐著等他。

因為天色已經晚了,我只好自己開車出來,畢竟如果讓司機送我的話,陸彥回一定就會知道我是去機場的。想來他不願意我跟許至多有交集,我這件事情還瞞著他。

所以我自己開車出去比較方便,並且還彎路去接了許至。他如今和肖錦玲住在一起,在廈門路的恒隆廣場附近的一個高級公寓裏,在門口我的車被保安攔下來,登記了車牌號又給他看了駕照和身份證才放行。

許至接到我的電話下樓,坐在副駕駛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何桑,你幾時學的開車?”

我不看他,自顧自地掉頭把車開出去,一邊回答說:“剛結婚的時候,陸彥回總是喝酒,司機常回自己家裏住不方便隨叫隨到,他就讓我去學車了。”

許至哼了一聲:“陸彥回真是會做打算,把你當做全職的保姆使喚,什麽事情你都要替他忙前忙後。”

我這個時候才看了他一眼:“我過得很不錯。學會了開車自己上下班也方便,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麽不堪,許至,既然我們都結了婚,還是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比較好。”

他楞了一下,卻是笑了起來:“說的真是好聽。”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包煙,對我揚了揚手說:“我抽一根,行不行?”

“你幾時學會的抽煙?”

不是我詫異,是許至真的不喜歡抽煙,他爸就是老煙槍,有嚴重的肺病,一天到晚咳嗽不停,這一直都是許至比較反感的地方,所以還跟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沾煙的。

我問完就後悔了,他果然說:“何桑你又裝傻,人只有心裏煩悶才會有癮,我為什麽抽煙你不知道嗎?”

這話反問的我不敢接下去。從市中心往機場去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是晚高峰的時候,所以有些堵車。窗外就是落落繁華的夜景,燈火瀲灩,這一座欣欣向榮的城市呈現出一種不動聲色的發展姿態。

這之間我們大多都是沈默的,有我的刻意,有他的心不在焉,直到車開到天橋下面的時候,他忽然指著前面不遠的地方的一個水塔說:“你看那裏。”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那裏看過去,心裏一動。

許至接著說:“房子都選好了,訂金也都已經交了,就等著我們領證結婚,結果倒好,短短數日的時間,一切都是天翻地覆,你一聲不吭的嫁給了陸彥回,把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心思都給推翻了。”

“許至。”我眼睛有些濕漉漉的,覺得此時此刻真的不適合敘舊,我是那種表面上不太情緒化的人,跟陸彥回在一起久了,如果太情緒化,我怕自己有一天就郁郁而死。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冷笑且對任何事情都感到無動於衷。自從許至再回到我的視線裏,其實很多被刻意埋起來的回憶有時候會突然地刺痛我,讓我很難過。

☆、36.意外來電事端起

那個小區是我們之前準備買做新房的地方,後來我離開了,並沒有過問房子的事情,他應該是退了,畢竟後來他娶了肖錦玲,根本不需要他操心關於買房子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我們在機場裏等待,因為知道已經誤點,所以反而不著急了。我找椅子坐著休息,順便隨手翻著一本好幾年前的雜志看。許至在我身邊坐下來,頗有些無奈:“你跟我說說話不行嗎?一本舊雜志有什麽好看的?”

我看著他:“你想我跟你說些什麽?”

“何桑,你不要一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樣子,這讓我很難過。畢竟我們曾經那麽好。”

我把雜志放回原處,看著他說:“許至,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跟你多說話嗎?因為你總是提過去,可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難道懷舊能讓時光倒流回大學嗎?回憶有時候只讓人更加傷心,對於遺忘百害無一利。”

他聽了我的話有些焦躁不安,站起來對我說:“算了,我再出去抽根煙。”

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忪。

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他掛了電話對我說:“我和戴默通過電話了,他已經降落了,很快就出來找我們。”

我點頭,跟他一起走到出口那裏等待,沒過多久一個穿著印花襯衫的年輕男人就走了出來,許至向他招招手,戴默笑著向我們走來。

他人挺隨和,而且很有職業素養,知道我心裏著急我哥的事情,所以一上車就跟我聊起他的癥狀,說是需要先讓我哥住進醫院裏,他觀察一下再確定何時手術,還需要跟當地的醫院協調好,借用設備和儀器。

我腦子裏飛快地轉動想著自己認識的醫院裏的人,希望能夠有幫得上忙的,許至卻看出來我的心思一般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認識二院的副院長,跟他打個招呼應該沒有問題,畢竟是為了治療病人。”

我點點頭,又說了一聲謝謝。許至如今已經不是從前的許至了,我很難想象這段我所空缺的時間裏他做了什麽樣的改變而認識了那麽多的人。比如攀上了肖錦玲,比如為自己積累了更多的人脈。

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陸彥回,騰出一只手接電話。

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何桑,這麽晚了還不回來?你又在外面鬼混什麽了?”

我只好撒謊說:“一個同事過生日,我們都在外面給她慶祝。今天氣氛比較好,我可能會遲一些回去。”

他嗯了一聲,我剛要掛電話,許至卻突然靠近我大聲說:“何桑,看著前面的車,別追尾了。”

我著實嚇了一跳,狠狠地瞪了許至一眼,他卻是再次坐端正,眼裏一閃而過的故意。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害慘了我了。

果然就聽到陸彥回提高了聲音問我:“何桑,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一個同事。”我皺皺眉頭說,只覺得又要惹出事端了,果然他不信了:“你不要騙我,你跟誰在一起,你們在哪裏?”

我開車不方便解釋,路上時不時有行人穿過,我得看著路況,只好對他說:“我現在有些忙,回去再說。”

他又餵了一聲,我匆忙摁了結束鍵。掛了電話我就知道比較麻煩了。

☆、37.態度平順免麻煩

一般人是不敢掛陸彥回電話的,畢竟他脾氣不好,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生氣的。但是此時他們都在我身邊,根本就解釋不清楚,我只好遷怒許至,有些壓抑著情緒的問他:“你明明知道是誰跟我打電話還那麽大聲音說話,是不是非要給我惹麻煩?”

“不就是說一句話嗎,怎麽就是惹麻煩了?何桑,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你在陸彥回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

“以後請你不要這樣幼稚了。”介於戴默在,我不好多說什麽。

給戴默預定了一家酒店,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在酒店的餐廳簡單的吃了晚飯,他讓許至盡快安排好醫院,畢竟這一次是請假回國的,假期時間有限,手術最好盡快安排。

他旅途疲憊,我們自然不會再多打擾,一切事項等他休息好了再說。安排戴默在酒店住下,我開車送許至回去,又是一路無話。

我把他在小區門口放下來:“你住的樓離大門並不算遠,你自己走進去吧,我來回掉頭不太方便,進出還要登記證件,更是麻煩了。”

他一邊解安全帶一邊拉車門:“你連多跟我待一會兒的時間都不肯,相比如果不是因為戴默,你跟我就無甚聯系了。這樣的事實還真是叫人傷心。”

“醫院的事情,還要麻煩你操心,我先謝過了,回頭如果有什麽錢方面的事情,或者人情飯的開銷,都算在我身上,我再給你。”

“我真心幫你,怎麽會要你的錢?”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不喜歡欠別人的錢,已經欠了人情了,能少欠一些是一些。”

“你還真是夠冷漠的。”他說著下車,砰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我腳下一擡油門,車就開了出去,從鏡子裏卻看到他還站在剛才我停車的地方,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的車開走。

回到家裏,我才剛進屋,陳阿姨就湊過來說:“太太怎麽才回來,陸先生好像生氣了,現在回房間去了,您趕緊上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就要往樓上走,她又跟過來小聲勸著:“能好好說的時候,就讓著他一些,畢竟陸先生發了火,吃虧的也是您自己。”

我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跟他吵架的。”

我推門進去,陸彥回躺在床上,腿上放著筆記本在發郵件。看到我進來了,頭也不擡,我把東西放下來,拿了睡衣要去洗澡,這裏才剛放水,洗手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他倚著門問我:“你敢掛我的電話?活膩了?”

“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所以才會掛的。”我盡量態度好,讓他消消氣。

“不是說同事過生日嗎?怎麽當時你又在開車?”

“是同事過生日,不過其中一個同事臨時有事要先走,我正好帶著車的,就送了他一程。”

說這話的時候,我還算平靜,他看著我探究的說:“那個聲音,我聽著有點耳熟,竟然有點像一個人?”

“像誰?”我表現的有些不高興:“你怎麽神神叨叨的,我的同事難道你還能認識不成,我還真是不信了。”

“你猜我覺得像誰,像是你的老相好你信不信?難道不是許至嗎?”

☆、38.手術成功心略安

“我怎麽會跟許至在一起?”

我一邊說一邊挑著眉毛看他:“難怪你這麽緊張和生氣了,竟然是想到了他,陸彥回,莫非你怕我被人搶走了,所以才會這樣?”

“跟誰學的壞習慣,這麽喜歡往自己裏臉上貼金子?算了懶得跟你說這個,洗你的澡吧。”

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方才那句話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畢竟這樣他就懶得跟我繼續討論了。

戴默和醫院的醫生商量了細節,我哥很快就被安排手術,不止是他一個人感到緊張,我也很緊張,我們兄妹兩一向相依為命,他的健康對我來說太過重要。

手術持續很長時間,我從一大早就開始在手術室外面等著,許至也陪著我,我讓他回去不必留下來,他不肯,我便隨他去了。

午飯時間,他出門了一趟,帶回來幾盒飯菜讓我吃,我因為擔心,胃口不算太好,只是稍微動了動筷子。這個時候有人過來,許至站起來跟他打招呼,聽他說陳院長,我想應該就是這人幫忙安排的病房和手術室,所以也站了起來。

果然許至對我說:“何桑,這位就是陳院長,這一次的手術多虧了他費心幫忙。”

我趕緊說謝謝,他說希望我哥早點康覆,又跟許至聊了幾句才走。

好不容易手術終於結束了,戴默和另一個醫生出來,拿下口罩相視一笑,對我說:“放心吧何桑,我覺得手術很成功,他之後住院幾天觀察一下,再手腳都打上石膏就沒有問題了。應該不出兩個月就能行動自如了。”

這一番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福音,我再次表達了謝意,因為太激動,眼淚竟然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許至忽然伸出手替我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淚,我楞了一下,只是側臉讓了讓,有些尷尬。

戴默這個時候卻沖著我眨眨眼睛:“他常跟我提起你,何桑,許至是真的喜歡你。”

我不再接口這個話題,只問他:“何時打石膏?”

另一個醫生回答說:“已經在安排了。住院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

等安排好了一切,我才回到家。陸彥回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我臉上有些疲憊,他一邊擦頭發一邊說:“怎麽看著這麽累?”

“我哥今天手術了,我在外面等了他一天。”

“今天手術?你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如何?難道你會陪我等著不成?”

他不再多說,過了一會兒才問我:“結果怎麽樣?成功嗎?”

“應該沒有問題了,挺成功的。我哥如果真的康覆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陸彥回冷哼:“你放心什麽?莫非是以後不怕我再拿你哥的事情來威脅你了,所以你松了一口氣?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想說,就算是死在我手裏都不怕了?”

我皺眉頭:“跟你說話這麽跟吃了火藥一樣,我幾時說過那種話了?算了,我懶得跟你多說,我今天累壞了,睡覺去了。”

晚上確實一直做夢,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我今天在病房外面,一直想到了陸小言,我這個人有一點迷信,相信因果報應,怕由於當初小言是因為我們兄妹兩人才出的事,所以我哥的手一直不好是對那件事情的報應。

☆、39.噩夢卻換他溫存

因此白天多想了一些。竟然晚上做夢又夢到她。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夢見過她了,此時小言竟然在我的夢裏哭,一直叫我的名字,她說何桑,我死得好冤枉,都怪你,都怪你……

我也跟著哭了起來,一直說對不起,她的臉慘白慘白的,有些嚇人,我又怕又心酸,覺得冷汗直冒。有人拍我的臉叫我,何桑你醒醒。我才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人是陸彥回,他開了一盞臺燈看著我,看到我醒了才面色緩和了一些。

隨即說道:“怎麽做噩夢了?我聽見你一直哭,你夢到了什麽這麽傷心?還一直喊著,說夢話。”

我拿被角擦擦眼淚,才有氣無力地說:“我夢到她了,她說自己死的太冤枉,都怪我。”

他知道我說的是誰,覆而關了燈在我身邊躺下,默不作聲,我卻又想到她在我夢裏的樣子,那麽哀怨難過,更是覺得自責難忍,眼淚又開始一直流。我對陸彥回說:“其實我一直都想去死,我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好朋友,茍活在這世界,感覺到每一天都像是從她那裏偷來的,好不真實。”

陸彥回的聲音不冷不熱:“以後不準輕易說去死,你的命是小言換來的,你要是敢尋死覓活的,就是糟蹋了她的付出,那我就真的不會放過你了。”

我繼續說:“你討厭我是我活該的,我根本不應該怪你,因為我也討厭我自己,好像是一個克星,誰跟我好我就克誰,總不能帶該身邊的人好運氣,我是真的晦氣。”

這樣說著,我一下子哭出了聲來,許是很多天壓抑的心情所致,無以得到舒緩和釋放,此時有了一個契機,讓我難以再掩飾,只想好好哭一場才算好。

陸彥回卻是突然伸出手把我往他懷裏一摟,聲音裏雖然是有些威脅的,卻似乎沒有平時那樣惡劣:“好了好了,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不說話只是繼續哭,他用力地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最近都沒怎麽拿這件事情來罵你,你反而自己傷心起來了,怎麽想的?”

我甕聲甕氣地說:“你還是罵我吧,千萬別原諒我。”

“誰說我原諒你了,你以為我不恨你,我就是見不得女人哭,你最好別再哭哭啼啼的,不然我再給你一巴掌叫你清靜。”

我不敢再哭出聲音了,因為夜已經深了,只覺得新一輪的困意又席卷而來,我竟然在他的懷裏,沈沈睡去。沐浴露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陸彥回……

再醒來的時候鬧鐘響了,我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是在陸彥回的懷裏的,才想到昨天夜裏那麽傷心的哭了好久,他竟然難得的有些溫和,而我竟然又在他的懷裏這樣睡了一夜。

他被我的動靜弄醒,也睜開眼睛,和我四目相對。沒由來的,我竟然有些心慌,趕緊坐起來穿衣服。

陸彥回卻是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何桑,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眼睛怎麽腫的跟死魚眼一樣,難看死了。”

☆、40.山雨欲來風滿樓(一)

我只好去洗手間一看,果然是又紅又腫的,連雙眼皮都因此不見了。他走過來刷牙,又看了我一眼更是不高興:“晚上還有個飯局要你跟我一起去的,這樣怎麽見人?真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飯局?晚上有什麽安排?”

“我一個同學過生日,也沒有請太多客人,就是小範圍的聚一聚,上一次我老是回國的時候你也一起吃飯見過的。人家也請你了,你好意思不去?”

“不去好像是有些沒有禮貌。那我到時候上點妝遮擋一下吧。”

“嗯。”他這才沒有說什麽。

結果這場飯局,給我帶來了大麻煩。

定了一個大包間,大概有二十幾人,陸彥回有的是同學,有的是常聚在一起的朋友,本來一切相安無事。

我和陸彥回特意帶了蛋糕和紅酒過去,氣氛很熱鬧,我雖然跟他們不是很熟悉,但是到底見過面,又經過陸彥回的介紹,也算詳談甚歡。

結果臨近尾聲的時候,一堆中年夫妻進來,女的一進門就一直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回鄉下看陳立他爸媽去了,所以才趕回來,希望不要耽誤給壽星過生日啊。”

那個男的也說:“我媽最近總說頭疼,我們就說去看看她,差點敢不回來了。”

我一看那個男的,就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個地方見過面,應該還說過話,就看到陸彥回也跟他挺熟的,舉了舉杯子說:“老陳,你遲來了表示一下,三杯白的先幹了再動筷子。”

說著就給他滿上了三杯。

這個叫做老陳的二話不說仰頭就把三杯酒給幹了,然後對著陸彥回說:“陸總你看,我今天痛不痛快?”

他說完又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指著我說:“哎呀這個莫非是弟妹?陸總你不夠意思啊,第一次帶出來給兄弟看,連結婚都沒有請客。”

“嫌麻煩,她也不愛熱鬧,難得出來。”

“難怪一直藏著掖著了,那麽漂亮陸總不放心帶出來。”陸彥回就笑了起來,我也笑,卻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卻忽然陳立話鋒一轉說:“咦,弟妹似乎是在哪裏見過,我剛才就覺得眼熟。”

我也說:“好像是,我也覺得陳大哥有些眼熟,不知道陳大哥是在哪裏高就?”

“高就談不上,我是勞苦命,在二院裏當個醫生。哦,說到醫院我想起來了,弟妹你不是那天許至跟我打招呼說安排一個病人進來住院的那人的妹妹嗎?”

他這麽一說,我的腦袋轟隆一聲,頓時心往下一踏,下意識地就往陸彥回那裏看了一眼,他卻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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